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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狮語 x 春美术馆｜《复调·回响》｜开幕现场
复调·回响
Polyphonic Resonance
狮語画廊16周年特别展出
Leo Gallery 16th Anniversary Special Exhibition
上海狮語画廊 x 春美术馆
Leo Gallery Shanghai x Chun Art Museum
艺术家｜Artists
芭芭拉·爱德斯坦、蔡雅玲、塞西尔·伦珀特、胡顺香、黄朔菲、林延、刘九彰、奥尔加·布莱西、塔玛拉.科威斯塔泽、张雪瑞
Barbara Edelstein, Cai Yaling, Cécile Lempert, Hu Shunxiang, Huang Shuofei, Lin Yan, Liu Jiuzhang, Olga Bläsi, Tamara Kvesitadze, Zhang Xuerui
展期｜Duration
2024.3.1-3.30
地点｜Venue
上海市黄浦区福州路655号春美术馆
Chun Art Museum, 655 Fuzhou Road, Huangpu District, Shanghai, China
2024年正值狮語画廊成立十五周年，一场名为“复调·回响”的全新展览在春美术馆这个独特的空间中展开。汇聚芭芭拉·爱德斯坦（Barbara Edelstein）、蔡雅玲、塞西尔·伦珀特（Cecile Lempert）、胡顺香、黄朔菲、林延、刘九彰、奥尔加·布莱西（Olga Bläsi）、塔玛拉·科威斯塔泽（Tamara Kvesitadze）、张雪瑞等10位艺术家的创作，这场展览借用了从音乐领域生发的“复调”（Polyphony）概念，试图通过跨越绘画、装置、影像、雕塑等多重媒介作品间的相互对话，探讨延伸至文学、艺术等诸多文化领域的“复调”如何在这场展览中发出连绵的、独属于当下的回响。
“复调”原指由两个或多个同时出现的独立旋律组成的可和谐结合的音乐形式，在世界各地均有古老的历史可以追溯。而今人们的认知更多来自于巴洛克时期，以巴赫（Johann Sebastian Bach）为代表的作曲家凭借《赋格》（BWV 1080）《平均律键盘曲集》（BWV 846-869，870-893）等作品中自由而精确的对位（将音与曲调组织为复调的方法），让复调音乐迎来其发展的黄金时期。
当代艺术创作不同于复调出现时期的古典音乐，一次展览的生成无法遵循任何循规蹈矩的规则。此次参展者均为狮语画廊所长期合作的艺术家，他们来自世界各地，接受着不同的文化环境熏陶。每位创作者背后迥异的成长脉络，而将他们的创作置于一室时，观者似乎可以发现某些相似的趣味与调性。这一方面透露出当代艺术行业体系中坚守品味的画廊所需具备的品质，另一方面也应和了“复调”音乐中纵然有着多条并进的曲调，但整体趋于和谐与统一。
不同音调造就的最美和谐，透射着人们对于“和而不同”的永恒追求，因而多件重思生命之音的创作放置在了“复调·回响”的入口处。林延的 《出入》将极具体积感的层叠宣纸贯穿于墙面较低的位置，表达着时下艺术家对生命的敬畏和低调的姿态，也探讨着无论生活如何变化，我们都将随风而去。林延让厚厚的一摞宣纸置于地面，与每张纸的接触，使之褶皱，又抚平、伸展，形成体积的过程，是艺术家对于宣纸的另类演绎，也示意着纸与生命进程的关系。塔玛拉·科威斯塔泽的铸铜雕塑， 有别于艺术家惯用的机械雕塑等装置形式，这个相对古典的艺术形式对她而言更直观地体现了身体内部的感知。在一段坎坷的时期，艺术家选择破坏后重组的动作，实现了生命的重建。她将作品视为容器，承载着这位格鲁吉亚艺术家对生活、人类在其中的地位以及女性身份的敏锐理解。置于中庭的张雪瑞的《竹拐杖》，用带有生命经验的旧衣物与轻盈竹节构成“形”与“意”的完美统一，那些犹如人类肢体的构造在柔软布料与坚韧竹子的连接中，展现出新与旧的对比和源与流的继承关系，多支拐杖的高低悬吊更蕴含着对生命衰落的哀怜与敬意。
对自我的重现并非仅限于现实生活，文本、空间、历史也是让思维穿梭的场域。胡顺香的绘画将创作主体代入，源自不同文本的场景与形象被融汇到画面中，《奥兰多》、《白夜中的梦想家》等幻想中的主人公可以是每一个人，也可以是艺术家自己。刘九彰的《蛾》中亦包含着“我”，在秉烛夜游的影像画面里，投身于艺术家创造的声场中。更值得注意的是蔡雅玲的《碎片》 ，她将女性成长过程中身体和心理被压制的体验和感知，自然地渗透在材料的处理方式中。这一次则向上追溯至20世纪初现代女性觉醒时期招贴画中的形象与话语，将之再度重塑为当下的画作，从而勾勒出当代女性面对现实困境的耐力和抵抗，搭建起与大众的生活经验共情的基座。
如果说曲调间的衔接犹如人与人的相遇，情感互动、碰撞与连接也是这场展览中呈现的重要命题。黄朔菲从 2022 年初起注意到在途经路上的某段路程内频繁遇到同一位老人，偶然的邂逅造就了习惯性地找寻，老人与其手中大小不一的可回收垃圾激发了艺术家的创作热情。在《交集的频率》中，她设定了时间段与记录方式，连同大环境影响下被动的时间框架，人与人的生存状态与时空形成了固定的模式，所有人都在共享生存空间中有序和无序地交集着，静态与动态中产生定数与变数，有意识运动与无意识运动中产生联系，而这种联系的概率化为抽象的图形定格在“复调·回响”的洁白墙面。芭芭拉·爱德斯坦在《空气中的叶》里，则通过水墨这一与东方传统艺术相连的媒介与灯光装置，探讨生命中的内在力量，艺术家独有的笔法带出了她对于材料和大自然中”气韵“的独特解读，即充满呼吸感的形体构建与生命互动。此时再去将目光投放在塔玛拉·科威斯塔泽的《别离开我》之上 ，即便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也要相互支撑的情侣，以及张雪瑞《某年某月某日·手书》中不着只言片语，却满怀爱心的不可读的情书，字里行间的空格、停顿、回行，又指向内心，·融汇着千言万语。
声调起伏，形成着看不见的线条，无形的感官体验在多位艺术家试图突破空间限制的尝试中邀请观众走入。林延的《空曲》距离该创作的首次呈现已相距8年，不同的时空下，艺术家的初衷未变，即尽力传递作品中潜在的能量，这一次，她在更为微小的缝隙中放置沾染墨汁的宣纸与白色宣纸，错落的切面微微露出墙面，而整体线条以上扬的姿态，示意压力与束缚之下依旧昂扬的态度，与多年前着力于细微处呈现的变化相比，“复调·回响”中的呈现走入了更为开阔的心境。张雪瑞的《红白格布》《空心之缘》在平面中以剪切、重新修补后依旧存在的空洞相互衬托，在正负空间中暗示自我意识与外部秩序对抗时需要付出的代价，个体边界与集体存在之间的张力。黄朔菲的“白色系列”在不具几何学的维度中，抑扬顿挫地陈述着秩序，无论是从其他艺术家工作室拾来的“废料”还是大自然中捡来的树枝，石块， 艺术家在并置，甚至改变它们基本形态的同时，以白色的软雕为它们加上了”外衣”，即而生成了新的关联。在纯白的展厅中，挂于墙面或置于地上的多重姿态，互不相干却突然靠近，相互包容又相互消解，彼此间混淆了异同。
奥尔加·布莱西悬挂的《舞者》则需要调动观众的想象力，透过极简材料去想象，在多维度的观看角度感受到一位舞者运动中的姿态。与之呼应的架上作品《代入》运用了硫酸纸，布料和颜料，让不同的材质相互渗透，以模糊它们之间的边界。在粘合、连接、分离、切割、缝合、推拉间，艺术家将画布或颜色理解为皮肤，用以覆盖的脆弱而敏感的表面存在于彼此的关系中，也因为彼此间的关系而存在。而蔡雅玲的《红线》， 借助一束激光穿过排成一线的红色水晶的瞬间，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斑斓的光。一种无形且恒定的标准，穿透每一个个体，无论这束光如何强大，或具有何等穿透力，它在昏暗的空间中使水晶球折射出了存在中的不同亮点。浸润其间，时间与空间是如此浑然一体又不可割裂。
凡此种种可以看到，在这场展览中，“一元性”绝非需强调的主旨，19世纪米哈伊尔·巴赫金（Mikhail Bakhtin）于文学领域中有关“复调”的理论创建更契合“复调·回响”中的情境，在有意交叉、对应展现的作品间，每一个艺术家的创作仍保持着各自独立而强烈的风格特点，平等地在各自的思考中自洽、独白。德国数学家希尔伯特（David Hilbert）曾称：“算术符号是书写出来的图形，而几何图形是绘画出来的公式。”因而在这个有着开阔中庭和多重分布空间的展厅中，艺术家的作品让展览的整体布局既可以聚合，也可离散，就像那些优美繁复的几何纹样，在连续扩展中走向无限，也围绕着对当下的回应来向心凝聚。在此，“复调·回响”着重的是他们用作品呈现的丰富对话，观众只需任由感官与思维间的直觉判断去体验艺术创作带来的声场，在“回响”中念念不忘。
撰文 ：H x M Stu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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